周朝有多少年 周朝建立了多少年
2023-01-30
更新時間:2022-09-20 12:22:28作者:智慧百科
東漢末年的三大戰(zhàn)役各有各的歷史價值:官渡之戰(zhàn)成就了曹操,使其有了一統(tǒng)河山的可能;赤壁之戰(zhàn)則徹底碾碎了這種可能,初步架構了三國鼎立之格局;隨著夷陵之戰(zhàn)(或叫猇亭之戰(zhàn))劉備的慘敗,三方均元氣大傷,誰也奈何不了誰,三國博弈的歷史才真正開始。
正史上,官渡之戰(zhàn)爆發(fā)于漢獻帝建安五年(200年)。
在這之前的199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威勢大增;袁紹兼并公孫瓚,得了幽、冀、青、并四州,雄踞河北,意欲南向以爭天下。斯年六月,袁紹挑選精兵十萬、戰(zhàn)馬萬匹,企圖南下進攻許都,序幕由此拉開。
次年正月,雙方在官渡一帶展開了長達八九個月你死我活的大會戰(zhàn)。結果,曹操以區(qū)區(qū)兩萬疲憊之師(一說三萬)力克袁紹,“乘勝席卷,將清河朔”,將北方之地盡收囊中,完成了地區(qū)統(tǒng)一。
就《三國演義》的敘述而言,官渡之戰(zhàn)這個橋段并不如赤壁之戰(zhàn)寫得精彩,但其中的勝敗原因,特別是雙方主要領導人的馭臣之術及其產生的迥異后果,足以讓我們不必親歷刀光劍影,也能從中汲取前人的經驗教訓。盡管當時后世學人多有總結,唯其“多有總結”,才更值得我們去重視。
那么,袁紹為何會輸?他到底輸在哪兒?
不懂因時乘勢,錯失良機
在權術設計中,應當充分考慮社會、政治、經濟、人文等諸多環(huán)境因素,也只有這樣,權術才能得到真正的實施。這個不難理解吧?好比百姓深受洪澇之苦,政府乘機啟動水利項目,民眾自然不會反對。這就叫因時乘勢。
袁紹的敗因,正始于不懂得這一點
官渡之戰(zhàn)前,曹操兵發(fā)徐州攻劉備,田豐建議袁紹偷襲許昌(“舉軍而襲其后”),這無疑是個非常正確的策略,但袁紹以兒子生病為由加以拒絕。
等曹操回師,奇襲許都的時機已失,袁紹卻開始興師動眾討伐曹操了。
田豐通過分析雙方兵力部署優(yōu)劣,認為曹軍糧食不足,建議用持久戰(zhàn)跟曹操拼消耗,袁紹又不予采納,還把田豐關了起來。
讀到這兒的時候,總感覺袁紹不是個正常人,用現在的時髦詞兒來形容,屬“自愿精神病”。
諸葛亮在《隆中對》里曾提到:“曹操比于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這個評價太客氣了。諸葛所謂的“人謀”,當指戰(zhàn)略、智慧而言。
袁紹手下不缺智囊,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田豐、沮授等,都是有名的智士。可是外腦再多又有何用?領導不懂變通,一意孤行,跟神經病似的,焉能不慘敗?
回到現實中,如今各地城管幾成眾矢之的,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領導該如何因時乘勢的運用權術?竊以為不外乎兩點:一是切實妥善的改變執(zhí)法作風,用事實左右輿論,而不是被輿論牽著鼻子走;二是要在扭轉形象上多下功夫,許多危機公關的成功案例,都是因時乘勢的結果。令人欣喜的是,不少地方城管執(zhí)法部門已經在這么做,希望堅持下去。
輕忽作用目標,輸于溝通
權術的作用目標是人,正確的溝通方式是第一位的。
當袁紹南下,曹操曾聚集文武商議對策,孔融和荀彧之間的一段論辯特別引人注目??兹冢?ldquo;袁紹勢大,不可與戰(zhàn),只可與和。”荀彧曰:“袁紹無用之人,何必議和?”孔融:“袁紹士廣民強。其部下如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皆智謀之士;田豐、沮授皆忠臣也……何謂紹為無用之人乎?”荀彧笑曰:“……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智,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無用:此數人者,勢不相容,必生內變……縱有百萬,何足道哉!”孔融默然。
荀彧原來就是從袁紹陣營投奔過來的,對袁營的情況最了解。其后袁紹陣營發(fā)生的一連串內訌,果然驗證了他的判斷:田豐在大戰(zhàn)前因直言忠諫被下獄,最終受逢紀讒言而死;審配在軍情緊急之際,將許攸子侄收捕下獄,逼許攸臨陣叛逃曹營;郭圖用讒言逼走了袁紹手下大將張郃與高覽。
實際上,戰(zhàn)事相持到十月,曹營已經絕糧,必須向后方的許昌緊急求援。但許攸一反叛,向曹操獻計火燒烏巢,整個戰(zhàn)局隨之翻盤,急轉直下。
這是官渡之戰(zhàn)勝敗的關鍵所在
推原論始,袁紹的軍事失敗,顯然是權術的作用目標出錯了,人事上出了問題。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性格、喜好、弱點、工作作風等都不盡相同,區(qū)別是天上地下的。
因而從組織運作的觀點來看,作為領導人在權術的設計使用過程中,應當考慮到每個作用目標的特征和特點,采取合適的溝通方式加以團結捆綁,才能使團隊運作不至于失靈。
曹操的頭號智囊郭嘉說袁紹“外寬內忌、多謀少決”、“聽讒惑亂、是非混淆”??芍^一針見血。
拿曹操與袁紹在溝通方式上做個比較
曹操會將一個議題透過眾議的方式讓大家相互討論辯解、分享智慧,以便得到最周詳的思考。也就是能沉住氣、靜下心、深藏于心,反復掂量與權衡。
此外,曹操頗有容人的雅量,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容納“剛而犯上”的人才。所以,曹操手下的荀彧、荀攸、程昱、郭嘉、滿寵、劉曄、呂虔、毛玠等人,都能各安其位,各司其職,從無相互讒害。
袁紹的溝通模式是隨機性的個別征詢,而不是眾議。在這種模式的暗示下,部屬只會個別向他反映意見,類似于打小報告,使得部屬之間少有坦誠的橫向溝通。而袁紹本人既是個“有選擇的傾聽者”(只聽他喜歡聽的),又是個容易混淆是非,用一時結果來加罪于人的沖動型領導。
這種權術風格和溝通模式造成的直接后果非常壞。使得部屬產生了“我只向老板負責”“只要老板滿意就行,別人無所謂”的意識和心理契約。
久而久之,由于資源的排擠效應,大家都要想辦法逢迎老板,以便得到賞識和信用的機會。
當意見被采納,就要想盡辦法讓自己的意見(而非團體的決策)成功,或謊報成功。
萬一失敗,就想法子嫁禍于人。如果老板采納了別人的意見,便千方百計暗中阻撓,等著看別人出洋相。如此陳陳相因、惡性循環(huán),自然形成了袁氏虛矯不實的政治生態(tài),以至敗局無可挽救。
激勵乏術,輸在德行。
權術中的激勵機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手段,一句話可以動人心,讓人死心塌地效命驅馳。而善于包容,則是領導權術里的德行體現(注意,并非個人德行),舍人小過,圖己大業(yè),鼓掌之中,才有南面之尊。
所謂厚德者,治道也。
在官渡之戰(zhàn)橋段里,有幾個情節(jié)值得提出來說說。
關羽殺了顏良,沮授稍加挑撥,袁紹便遷怒于劉備:“汝弟斬吾愛將,汝必通謀,留爾何用?”待劉備一番巧言解釋,袁紹反過來又責備沮授:“誤聽汝言,險殺好人。”
作為一個領導人,批評下屬不該是這樣的,劉備到底是個外人,怎么可以當著外人的面讓下屬難看?權術不是冷冰冰的東西,其中的理智與情感因素很重要的。也難怪沮授一出來就嘆曰:“上盈其志,下務其功;悠悠黃河,吾其濟乎!”遂托疾不出議事。
等到關羽殺了文丑,郭圖、審配又站出來質疑劉備的“佯推不知”,袁紹又大怒要殺劉備。當劉備為活命提出愿意讓關羽來輔佐袁紹時,袁紹的表現再次讓我大跌眼鏡。他先喝退左右(郭圖、審配等人):“玄德之言是也,汝等幾使我受害賢之名”,后又大喜曰:“吾得云長,勝顏良、文丑十倍矣!”
這兩句話,前者傷謀士之心,后者失將士之心,權術使用之想當然、領導德行彰顯之涼薄,已然到了極致??梢哉f,袁紹的領導形象,此時轟然倒塌。
而曹操恰恰相反,他不光依“事功”來獎罰,且能重賞提反對意見的人。207年,曹操不理曹洪等人的勸諫,出塞遠征烏桓部族。結果雖取勝,卻也吃了不少苦頭?;氐交睾?,他便賞賜曾勸阻過他的人,承認自己只是僥幸成功,不足為法,希望大家不要因意見不被采納而不敢建言。
意見不被采納都能得到獎賞,因此大家都能勇于提案,也不必相互妒忌。久而久之,曹營中一旦形成決議,就再沒有第二種聲音或陽奉陰違,而能向一致的目標去努力。
不能不承認,曹操是個能讓追隨者愉悅工作的領導人,靠的正是激勵機制與領導德行,這是馭人最基本的兩個要素。
而袁紹則差得遠了,假設一下,如果他能認識到這一點,稍加實踐,那么官渡之戰(zhàn)的結局,乃至整個中國的歷史,可能都要改寫了。
權術如用兵,兵無常勢,貴在應變。要因勢利導,隨機應變,才能夠成就大業(yè)。領導人對待下屬或民眾,要適時酌情的予以安撫,在講明原則、制度和法律之后,不妨推己及人,多重民情,情真意切,民心必歸。
官愛民,民桓愛之。這才是維穩(wěn)致勝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