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飆》楊健結(jié)局是什么揭秘 《狂飆》楊健最后結(jié)局怎么樣
2023-01-31
更新時間:2022-08-02 15:01:25作者:未知
“二舅”火了。
這是一個在中國農(nóng)村十分具有代表性的形象:
隨遇而安,再艱苦的日子也向陽而生,像一顆顆被風吹到石頭縫里的種子,扭曲著發(fā)展著自己的人生,最終幸運地長成了枝繁葉茂的大樹,有了屬于自己獨特的風景。
農(nóng)村版的阿甘,樂觀精神的鄉(xiāng)村留守人,往前看的“勝利者”,每一個視角都十分符合當今社會所需要的正能量敘事。
但其實,在農(nóng)村還存在這么一類的隱身人。
他們在城市化的進程中慘遭遺棄,雖然擁有一顆同樣向往自由和浪漫的心,但卻被現(xiàn)實壓制得只能選擇蜷縮。
時間流逝,最終只能和認知的殘渣一起在鄉(xiāng)村腐朽,城市越高越亮,他們可能就越在陰影中發(fā)霉變質(zhì)——
《Hello!樹先生》
在“二舅”的視頻里,有這么一句臺詞:
第一快樂的人,樹先生,是不需要對別人負責的人;第二快樂的人,二舅,是從不會回頭看的人。
這里的樹先生,說的正是2011年由賈樟柯監(jiān)制,韓杰導演的現(xiàn)實題材電影中的主人公。
王寶強扮演的樹先生,在家排行老三,是一個樸實的汽修工人。
由于特殊年代的問題,樹的哥哥被公安局以流氓罪拘留。
而樹的父親在教訓大兒子時,竟然失手將他給吊死了。
因為這件事,嚴厲的父親瞬間沒了心氣,很快也撒手人寰。
從此,樹落下一塊心病。
他變得唯唯諾諾,不敢在人前抬頭。
更悲慘的是,因為在燒電焊中弄傷了眼睛,樹被老板辭退了。
而讓他產(chǎn)生更大心理落差的,是曾經(jīng)在村子里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們都已經(jīng)出人頭地。
有人成了老板,有人成了校長,最不濟的也成了家有了新的身份。
至于他,明明勤勤懇懇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知對于未來該如何自處。
成為了無業(yè)游民的樹擁有大把空閑時間,他開始到村里瞎轉(zhuǎn)悠,找同鄉(xiāng)喝酒,訓斥玩鬧的孩童,錢花光了就向在城里打工安家的弟弟伸手討要。
村里的人嘴上親切地稱呼樹為樹哥,但實際都從心底里瞧不上他。
某天,他和往常一樣跟朋友斗嘴打趣,卻遇到了一個名叫張小梅的啞女。
第一次見面樹就被小梅姣好的容顏所吸引,當著女生的面滔滔不絕說個不停,還熱情地邀請對方回家吃飯。
他甚至給小梅互發(fā)短信,告訴她:
“當我們相視的一刻,就是這世界最美的瞬間,就算給我個村長我也不當?!?/strong>
告訴城市化的時代背景下,人人都向往走向大城市過新的生活,樹先生也不例外。
他心地善良樂于助人,極其努力的想融入正常社會,和身邊的一切搞好關(guān)系,
但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其只能算個“樂子”的標簽。
他去到長春,想要跟隨那個在他心里最有文化、最能理解他的老同學,
可卻只被分配到一個掃地打雜的活。
他學城里人戴上了看起來很突兀的眼鏡,看到了城里華麗的新生活也目睹了偷情,感受到了冷漠與虛偽。
于是樹還是決定跟小梅一起回到小縣城,張羅自己的婚事謀劃新生活。
在娶小梅時,他要求弟弟借輛好車來接親,然而弟弟沒借到。
兄弟二人因為這件事大打出手,甚至不小心把房子燒了。
于是樹哥腦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斷了——他瘋了。
這個長期被看不起、被嘲笑的人,尊嚴本就已經(jīng)被踐踏到塵埃,
一個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在一次次被他人辱罵踐踏后又被自己的親弟弟狠狠揍了,一點面子也沒了。
這個苦苦掙扎于尋求自由邊界和底層生活泥沼未果的人,這棵獨立于曠野之中無人在意的樹木,決定自生自滅了。
諷刺的是,瘋了之后的樹看到了被父親殺死的哥哥,有了通靈的能力。
有了這能力,昔日欺負他的人心甘情愿拜倒在他面前,連企業(yè)開業(yè)也請他去剪彩。
瘋之前得不到的,瘋之后卻得到了。
其實,對于這部電影的解讀有很多種,樹先生究竟什么時候瘋的,也有各種說法。
有的觀眾認為,樹先生其實一直都在瘋癲,只是剛開始是輕,后來癥狀慢慢變重了。
不是那種大喊大鬧的失智之人,而是壓抑自我無法走出陰影困境的精神病患者。
電影中導演在很多地方都用了對比、色調(diào)場景變換和呼應的手段一次次暗示觀眾樹先生瘋了,甚至在他與小梅發(fā)生關(guān)系時的掙扎,也是一種抗拒。
背景音是沉重的喘息聲,正是人嘗試從夢中醒來時的掙扎。
片中也有很多“成對”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如前半段樹給二豬下跪,后半段就有二豬給樹下跪;前半段小梅并不喜歡樹,后半段卻主動接近樹。
在夢中,現(xiàn)實只是舞臺,唱戲的卻是自己的想法,這是夢的“自我實現(xiàn)”。
而當確定了是夢之后,他開始無所顧忌,甚至賦予自己通靈預言的能力,想象自己真的能夠去剪彩,甚至對礦業(yè)老板頤指氣使。
既然是夢,便無所顧忌。
瘋了這件事在別人眼里十分可憐,可是樹先生自己在幻想世界里卻走向人生巔峰了,
再也不用回到現(xiàn)實世界,所以他快樂得很。
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生活不是一刀斃命,而是一拳一拳打在人身上,一鞭一鞭抽在牛背上。
能扛下幾拳,足夠了。
不論是“二舅“還是”樹先生“,處在“發(fā)生”漩渦中心的故事主角的第一快樂也好第二快樂也罷,不過是自嘲之樂,無奈之樂,苦中作樂。
活在世上無人可羈絆,全然接受意外變故,要想解脫似乎只能是放下,忘記前塵,只向前看。
從更悲慘和無助的人身上汲取堅強生存的力量,還奢望生命在逆境中翩然起舞是殘忍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歡,腳踏實地過好自己的人生或許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