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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31
英語Vtuber的直播間，正在成為年輕人的聽力課堂
更新時間：2022-07-05 18:12:23作者：佚名
虛擬主播的教育功能。
6月19日晚上9點，海外虛擬主播Shoto在B站進行了首次國內(nèi)直播。
由于美國東部的部分地區(qū)遭遇停電，這位來自大洋彼岸的Vtuber比約定時間晚了50分鐘上線。但意外沒有影響Shoto首播的人氣，他開播不到一小時就達到兩千艦，人氣峰值超過700萬，位居當晚B站虛擬主播第一。
據(jù)后來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當晚Shoto直播間付費人數(shù)多達2萬余人，兩小時營收近一百萬。
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是，一個月前，同樣是空降B站的英語虛擬主播Vox Akuma，直播1.7小時營收破百萬。這樣的吸金能力顯然非比尋常，不僅讓這些英語Vtuber們登上了微博熱搜，也引來了不少圈外人的目光。
對長期關(guān)注英語Vtuber的觀眾來說，他們追英文V的理由各不相同，初衷甚至可能簡單到是為了“學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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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to來B站首播之前，已經(jīng)在Twitch上直播快三年了，有50多萬粉絲。作為沒有公司支持的“個人勢”，他純靠長期積累才有了這樣的海外人氣。而他在B站的賬號于今年5月9日發(fā)布了第一個視頻，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95萬粉絲。
Shoto在設(shè)定上是苦大仇深的惡魔獵人，但站在觀眾面前的形象卻和這個設(shè)定有頗大的反差。蓬松劉海、黑色高領(lǐng)毛衣、紫色瞳孔，軟糯無害的少年音，以及觀眾口中“百萬面捕”下精細的面部表情，一個“狼少年”形象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
去年這個時候Shoto僅僅是小有名氣，直到年底，他的大批直播切片被上傳并翻譯到國內(nèi)，其靈動的形象和直播表現(xiàn)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觀眾，才帶來了首播的火爆。
和他有類似經(jīng)歷的還有一樣在國內(nèi)人氣頗高的Vox Akuma。去年12月，日本知名虛擬主播企劃“にじさんじ”（即彩虹社），打著“全球首批英語Vtuber”的名號，推出了包括Vox在內(nèi)的五位Vtuber組成的組合“Luxiem”，還以偶像出道的形式為組合推出了出道曲。
Vox在國內(nèi)引起的反響更多，爭議也更多，同樣是粉絲大量上傳的翻譯直播剪輯視頻，讓Vox在正式于國內(nèi)開播前已經(jīng)積累了不低的人氣。
國內(nèi)粉絲在Vox生日當天買投屏慶生
這當然不是巧合。Luxiem組合中的另一位主播Mysta幾乎走了一模一樣的流程，最后也憑借一個多小時的直播在當晚的B站虛擬主播中人氣登頂，再一次驗證了英語Vtuber在國內(nèi)的潛力。
英語Vtuber如此受歡迎，有很多解釋。無論是Shoto還是Luxiem組合，似乎都出現(xiàn)在了合適的時機，再加上精致的形象和準確定位的人設(shè)，在V圈觀眾持續(xù)的發(fā)掘和搬運直播片段后，能夠迅速成為眾多人的情感寄托并不值得奇怪。
而更有淺顯也更有說服力的原因是：追英語Vtuber的門檻明顯要比追日語Vtuber低太多了——畢竟英語是大部分中國人從很小就開始學習的基礎(chǔ)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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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是，英語Vtuber也改變了他們的國內(nèi)粉絲對于英語的態(tài)度。
幾乎每個認真追英文Vtuber的觀眾，都下過這樣的決心：是時候好好學英語了。
對于觀眾而言，通過看英文Vtuber來學習英語可以說是“就地取材”，畢竟B站有大量英文V的現(xiàn)成視頻，其中不少甚至還有雙語字幕參考，沒什么比這更適合練習英語聽力了。
圖片來自小紅書@Annnnnnngela
小酒是一位正在準備考雅思的大學生，也是英語Vtuber的老觀眾。她曾專蹲Vox的視頻切片——Vox是英國人，英式口音較為明顯，據(jù)她說，聽多了有助于改善口語音調(diào)。她會嘗試不看字幕自己聽音，可是初聽效果并不理想，主播們時常語速超標，大部分時候聽力訓練最有成效的往往也只能是口音的轉(zhuǎn)變。
但是長期下來也會有明顯的變化——單個主播的常用詞匯并不多，熟悉了某個人的風格，情況好多了，“能基本聽懂80%”。
對于一些觀眾來說，學英語這件事最實際的用處就是和Vtuber有效溝通——很多人興奮地第一時間沖進這些來B站直播的Vtuber直播間里，卻發(fā)現(xiàn)詞到用時方恨少，話到嘴邊張口結(jié)舌、最后只能搜腸刮肚憋出一句“How are you”。
面對英語Vtuber，還需要拿出比較地道的交流方式：比如看到主播在游戲中打出一波精彩操作，模仿Twitch彈幕以及主播口頭用語，打出“Pog”以示震驚；看到Shoto頭戴獸耳搖頭晃腦的激萌場面，“AWSL”通常是國內(nèi)粉絲此刻最確切的內(nèi)心狀態(tài)，但想讓對方快速領(lǐng)會到精髓，可能需要多打一些字：I just got diabetes（甜得我糖尿病犯了）。
其實跟著Vtuber練習英語早有傳統(tǒng)，而英語主播也深諳其中道理。很早就在B站活躍的英語主播Hiiro算是不少V圈人的“啟蒙老師”，2020年就在B站開播。她喜歡在說話時混雜著蹩腳的中文，一直因愿意學習漢語和中國文化的態(tài)度而深受網(wǎng)友歡迎。
“在Hiiro直播間可以練英語”，是不少人推薦Hiiro時常掛在嘴邊的話，Hiiro看起來也很喜歡“教師”身份，偶爾在直播中開小課堂——她還聲稱曾自己幫一位觀眾批改過英語作業(yè)。
但是練習英語這個目標，常常會在直播間里逐漸跑偏——眾所周知，學一門語言最容易的方式是從一些不太高雅的詞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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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主播在“搞顏色”這件事上駕輕就熟，往往令觀眾興奮，讓字幕組頭疼。
和彈幕討論“Bottom”和“Top”（“上面”和“下面”）的歸屬，已經(jīng)成為了每一個英語男主播都逃不過的話題。這個話題原本來自外網(wǎng)，但國內(nèi)觀眾早已對近似詞匯融會貫通，只要在合適的情景下一個“Bottom？”彈幕，主播就會主動配合，引出一連串激烈的拒絕和“我是1”的宣言。
同樣，F(xiàn)開頭詞匯對于歐美主播來說不是什么稀奇事，D開頭詞匯這些年也頗有奪其風頭的態(tài)勢，加上某些不雅詞匯的組合，它們常常讓人猝不及防。
考慮到環(huán)境不同，Vox和Shoto這樣大流量的主播在B站首播時都嘗試避開這些詞語，但他們在海外平臺直播的視頻切片里卻常常放飛自我，非?？简炞帜唤M的聯(lián)想和比喻能力，對觀眾的理解能力也是不小的挑戰(zhàn)。
而更典型的虛擬主播，比如Veibae這樣滿嘴跑火車的賽博魅魔，全靠字幕組的辛勤勞動，才能在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上傳播。同樣的限制級詞匯總能出現(xiàn)不同的釋義，豐富的中文比喻不禁引人發(fā)出“還能這么說”的感慨。
圖片來自B站@曉の殤
有人詬病海外Vtuber喜歡搞擦邊球，有些語言尺度更大的直播內(nèi)容容易讓人感到冒犯；也有人認為這原本就是他們的一種營業(yè)方式，文化背景不同、開放度也不一樣，粉絲各取所需即可。
可“澀澀是人類的第一生產(chǎn)力”并非沒有道理——Vox低沉且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聲音極具ASMR的潛質(zhì)，常常被粉絲要求用特定語氣讀情詩哄睡。有些國內(nèi)粉絲也借此了解到一些國外詩歌，拿出期末復(fù)習時都見不到的認真態(tài)度將它們抄寫閱讀。
這多少令人欣慰：有人總歸還是能回到學習這個樸素的愿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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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關(guān)于練習英語，Vtuber們能提供的十分有限。V圈對此頗有自知之明：即便是DD（即同時推很多主播的“博愛”粉絲）看完所有英語Vtuber的視頻片段，主播們也很難幫他們通過真正的考試。
“越來越好聽懂，可能只是因為對他熟悉了”，堅持在Vtuber視頻里練習聽力的小酒這樣猜測。如數(shù)家珍地講述她接觸過的各路英語虛擬主播有多可愛后，她也坦言，“看他們的視頻能讓正在準備考試的我多一點摸魚的心理安慰。”
觀眾們更想主動獲得第一手信息。一些視頻搬運者便使用AI字幕為視頻片段翻譯。更多人則期待B站能直接像Youtube那樣自帶字幕形成和翻譯功能。
主播們也在努力和國內(nèi)粉絲拉近距離——學中文就是他們必要經(jīng)歷的直播環(huán)節(jié)。
圖片來自B站@烤肉的格子
B站主播Hiiro早就開啟了自己漫長的學中文生涯，為了更好的了解國內(nèi)文化，她已經(jīng)看完了《三國演義》《西游記》等電視劇，作為一個設(shè)定中智商超高的貓咪，她仍舊有些蹩腳的漢語水平已經(jīng)可以和B站網(wǎng)友打成一片了。
對于初入國內(nèi)的英語Vtuber來說，中國市場的火爆在他們的意料之外，想直接和國內(nèi)粉絲無障礙溝通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直到他們開始逐漸學習中國觀眾的語言，這個過程才演變成了雙方互相的交流。
而在觀眾這邊，盡管“通過看英語Vtuber提升英語水平”很難說多么科學，但相比應(yīng)付考試，至少讓人多了一個主動去學習英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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