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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31
更新時間:2022-07-10 17:20:13作者:未知
2006年6月,出生農村的佩佩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吉林省北華大學旅游管理專業(yè),雖然這只是一所普通高校,和清華、北大、985這些名校更無法相提并論,但在佩佩土生土長的小村子里卻炸開了鍋,因為佩佩是這個小村子里的第一位女大學生。
當錄取通知書送到佩佩父母的手里的時候,佩佩的母親唐陸梅更是喜極而泣,這眼淚既是為女兒高興,也是為她自己和佩佩父親這么多年的堅持和付出感到值得,畢竟她和佩佩父親兩個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每日里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將女兒養(yǎng)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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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佩佩父母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眼里乖巧、懂事、聽話、內斂、聰明的女兒,他們辛辛苦苦供出的女大學生,卻在大三那年因為一次普通的實習,赤身裸體的慘死在深圳的一家酒店樓下。
悲痛欲絕之下,這對老實本分的農村夫婦和學校、酒店達成了協(xié)議,此時他們從酒店和學校那里感受到的是滿滿的善意,在將女兒火化后,他們領取到了女兒的遺物。
然而當他們一件一件地整理女兒遺物的時候,卻在女兒的日記里發(fā)現了一篇不同尋常的日記,當佩佩的父親看完這篇日記后,他立馬氣沖沖地沖出了旅館,他要找學校和酒店問個明白。
資料圖
那么這篇日記里到底寫了什么,在佩佩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呢?
2009年5月份,佩佩和同班的10幾名同學在學校的組織下來到深圳的一家酒店實習,作為一名農村姑娘,她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大城市,她既興奮又開心,她打電話告訴父母說道:“我一定好好表現,多學東西,為以后工作做準備,你們要好好保重身體”。
而佩佩的父母對女兒的話也深信不疑,因為女兒在大學的三年時間里不僅沒讓他們操心過,還年年拿獎學金,獎狀也得了不少,這讓老兩口深感欣慰。
眼看著佩佩馬上要畢業(yè)掙錢了,一家人也快苦盡甘來了。
佩佩
起初,佩佩被分配到酒店的餐飲部,每天的工作就是迎賓,引導顧客找座位、點菜,這讓佩佩很是高興,因為在他們10幾個人當中,只有兩個人被選中來到餐飲部,內向自卑的佩佩也變得開朗了很多,然而到了5月中旬,酒店對實習生進行了崗位調整,佩佩和另外兩名同學被調進了客房部,可就是這次崗位變換徹底改變了這個女孩的命運。
佩佩來到客房部不久就給父母和弟弟發(fā)去了奇怪的短信,短信上說道:“媽媽我會加油的,你們一定要在遠方為我祝福,你們是我最后的后盾”。
唐陸梅收到女兒的奇怪短信后,就給女兒打去了電話,在電話里她安慰女兒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要和媽媽說,好好照顧自己”,而女兒在電話里只是語境平和的回答道:“我沒事”。
然而這次打電話后沒幾天,佩佩的實習老師卻突然給佩佩父母打去了電話,焦急地說道:“你們快來吧,佩佩出事了”。
佩佩父親
佩佩的父親歐陽在接到電話后,連件衣服都沒帶就急沖沖地趕往深圳。
當歐陽推開佩佩所在的酒店宿舍門的時候,整個人驚呆了,只見赤身裸體的女兒背對著自己看著窗外,嘴里還念念有詞。
歐陽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本身就很傳統(tǒng)保守的女兒,怎么會突然有了這么異常的舉動呢,他來不及多想,趕緊給女兒穿好衣服,并向女兒問道:“佩佩你怎么了,告訴爸爸”,而女兒的回答依然很簡單:“沒事,沒事”。
佩佩同寢室的同學告訴佩佩的父親從6月初開始佩佩的表現就有些不對勁,情緒非常低落,和她聊天的時候也總是表現得很自責和自卑,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樣。在這之后佩佩的言語就更加奇怪了,總是說什么神啊賜予我力量、我是天使之類的話。甚至還要拿著行李到山上去修行。
佩佩母親
聽完佩佩同學的描述后,歐陽趕緊帶著女兒去了精神病院,而醫(yī)院的診斷結果是急性短暫性精神病,醫(yī)生告訴歐陽:“佩佩大腦正常,只是血液有異常,吃點藥,一個禮拜就會好”。雖然女兒的病好像不是很嚴重,但這一診斷結果還是讓歐陽想不明白,好好的女兒怎么就成了精神病呢?為此他決定先留在宿舍里照顧女兒,順便查看一下女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了方便照顧女兒,歐陽決定帶女兒回老家治病,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白天他和學校、酒店商量醫(yī)療費用等問題,而晚上他就住到女兒的宿舍里照顧女兒,但是佩佩的父親畢竟是上了年紀,熬了兩天下來后整個人明顯吃不消了,于是在第三天晚上,佩佩的同學看他太過疲勞就勸他早些休息,有他們看著不會有事。
歐陽這一覺睡得很沉,但在凌晨3點得時候他卻被噩夢驚醒,而當他睜開眼得時候,隔壁得女生卻告訴他佩佩不見了,聽完這句話后他整個人都蒙了,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歐陽趕緊沖下樓尋找女兒,而在樓下他看到的卻是赤身裸體沒了呼吸的女兒。
佩佩母親
歐陽跪在女兒的面前抱頭痛哭,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很快公安機關就出具了死亡證明,上面寫道“高墜致開放性顱腦損失”也就是墜樓。而佩佩的同學告訴警方:“我們看到佩佩睡得很安靜,后來我們也睡了,到了三點多的時候,我們發(fā)現佩佩不見了”。最終民警在經過一系列調查后,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女兒就這樣在歐陽的面前跳樓自殺,他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然而他卻還要將這份痛苦告訴遠在老家的妻子。
唐陸梅是在殯儀館見到女兒的,看著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女兒,她絕望自責,后悔沒有和丈夫一起來到深圳,如果她來了,她就可以和丈夫輪班照顧生病的女兒,女兒也就不會出事了。
佩佩父親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事實,只是女兒跳樓到底誰應該負責呢,正在夫妻二人六神無主的時候,酒店和學校主動找到了他們,并告訴他們佩佩是自己跳樓自殺的,這是她自己的責任,而且你這個父親也在,是你沒有看住你的女兒,所以責任主要在你們自己。
很快雙方就簽訂了一份協(xié)議,內容是:“學校和酒店共補償歐陽家11萬,歐陽家不得再對學校和酒店提出任何要求和主張”,善良老實的夫妻二人覺得女兒是自己跳樓的,也就簽了這份協(xié)議,而且他們還認為學校和酒店已經對他們不錯了。
在女兒火化后,歐陽夫婦拿到了女兒的遺物,并在遺物里發(fā)現了那本死亡筆記,而其中最后一篇這樣寫道:
標題:特殊事件
內容:在客房部來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獨立面對“特殊房”,今天卻在沒有一點心理防備的情況下,把特殊的情況領略了一遍,肉體上累一點倒沒什么,最致命的是冷不防給你心靈上的“震撼”,說實話,心里在做的過程中是有怨氣的,感覺被任意擺布,一個人在演舞臺劇,在此之前,是沒有親眼見過這些現實中丑陋的東西的,想想心里都后怕,在最脆弱的時候,還有外在的激將,于是就在那一刻閘門被沖開了。
佩佩日記
在讀完這篇日記后,歐陽夫婦崩潰了,他們不敢想象22歲的女兒在實習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經歷了什么,而酒店和學校又在隱瞞著什么,更可怕的是女兒在那個“特殊房”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歐陽夫婦覺得女兒的死肯定和那個“特殊房”有關系,為此他們聯系到和女兒一起實習的同學,決定問個究竟,然而這些同學卻統(tǒng)一口徑說道:“他們不了解,不知道”,歐陽覺得這些學生肯定是受到了學校的威脅才如此作為。
酒店的經理和客房部經理同樣告訴歐陽:“沒有什么特殊房,特殊房可能就是臟亂差的房子,是她自己起的名字,她那個日記也沒有說明誰對她做了什么”。
佩佩父親
雖然酒店言之鑿鑿,但歐陽夫婦卻并不信,為此他們又找到了幾名在酒店實習過的同學,從他們的嘴里卻得到了另一個答案,原來這個“特殊房”就是用來吸毒的房子,而酒店的老員工也說過“特殊房”就是吸毒房。
雖然是“特殊房”,但是是不是酒店組織的卻不得而知,畢竟酒店人來人往,有個身份證就能進去,誰在哪個房間吸毒也不得而知。然而現在死了人,酒店和學校卻只想著推卸責任,這讓歐陽夫婦憤怒不已,于是他們拿著女兒的死亡日記將學校、酒店告上了法庭。
法院
他們在法庭上向法官表明:“女兒佩佩是在被安排到“特殊房”后,因遭受了性侵害,才精神失常跳樓自殺”,然而女兒已經火化,沒有物證能夠證明佩佩被人欺負過,所以他們要求追究酒店、學校管理等責任,并賠償各項損失共計62萬余元。
最終經法院調解,原被告雙方達成協(xié)議,學校和酒店各支付歐陽家人75000元,歐陽家人則累計所得26萬余元。
佩佩
到此事情算是有了一個結果,只是對于歐陽夫婦而言用26萬換女兒的命沒有值不值得,只有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心痛,和對女兒無窮無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