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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廣州拆二代:被“拆掉”的未來

        更新時間:2022-09-08 12:02:44作者:未知

        廣州拆二代:被“拆掉”的未來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五環(huán)外OUTSIDE,作者 | 鄧曉萱,編輯 | 車卯卯
        天降“橫財”

        作為米其林二星粵菜餐廳,御寶軒位于IGC天匯廣場,這個廣場,在廣州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既坐落于繁華的天河CBD,又屬于古老的獵德村。

        窗外是9萬元一平米的中?;ǔ菫澈瞳C德村復(fù)建房,杰仔居住的回遷房距離此僅有一條馬路之隔,穿拖鞋喝早茶是附近居民的標(biāo)配,而隔壁則是商務(wù)精英云集的天盈廣場辦公樓。


        御寶軒位于IGC天匯廣場,北邊是9萬元/平米的中海花城灣,距離獵德回遷房只有一個馬路之隔(圖源:高德地圖)

        這個特殊的存在源于2008年。

        迎著亞運會的東風(fēng),廣州一大批城中村被提上了現(xiàn)代化改造的日程,天匯廣場征用了獵德村的土地,成了廣州首個城中村舊改項目;14年過去,天河的CBD珠江新城雄起,與CBD伴生成長的,有一群特殊的群體——現(xiàn)已進入青年的拆二代們。

        杰仔就是這樣一個獵德的拆二代,他今年29歲,沒正經(jīng)工作過幾天。

        父輩的拆遷為他們帶來了高額的補償款和多套回遷房,生活早已衣食無憂;回遷房的優(yōu)質(zhì)區(qū)位讓他們享受著城市的收租紅利,他們即使不工作也有源源不斷的現(xiàn)金流。

        大肉蟹是杰仔在御寶軒里每次必點菜品,一兩38元,一只2斤左右,賬單上顯示760元,加上一些包點小食服務(wù)費,兩人最終消費1370元,杰仔和表哥習(xí)以為常的一頓早茶,抵得上旁邊辦公樓年輕白領(lǐng)三四天的工資。

        睡到自然醒、和朋友吹吹水、刷刷短視頻便是杰仔白天的所有活動,這種生活已經(jīng)持續(xù)了五六年,“明天”在他眼里,只有下一場吃喝玩樂。

        拆遷帶來了“舒適”的生活,但拆掉了本該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被“拆掉”的獨立性:父母永遠(yuǎn)在兜底

        “啪!”,父親響亮的一巴掌落下來,簡嘉文不敢吭一聲。

        從2020年9月份開始,簡嘉文頻繁向各種信用卡、小額貸款機構(gòu)借錢,總金額達到了300萬;每一天都有催他還款的短信和電話,輕則賬單提醒,重則語言威脅。

        家里有7套回遷房的簡嘉文按理說至于此,是把一手好牌打爛了。

        簡嘉文是天河小新塘村的拆二代。

        在天河?xùn)|北邊緣地帶的小新塘,雖然比不上城中心的獵德村繁華,但因為周圍有國家軟件產(chǎn)業(yè)基地、天河智慧城和廣州科學(xué)城聚集,周圍的房價也能賣到5.5萬元/平米。


        小新塘回遷區(qū)離5.5萬/平米的天河星作不足2公里(圖源:高德地圖)

        在村舊改以前,簡嘉文家里有兩棟4層的房子,按拆一補一原則,分到了近600平米面積的7套回遷房。

        現(xiàn)在回遷房已全部到位,三月份的時候簡嘉文跟他爸爸去收了最后兩套交付的房子。


        小新塘回遷房的建筑面積,村民按抽簽決定自家的戶型(圖源:樂居網(wǎng))

        市場價值三千萬的房產(chǎn)雖然不能直接變成現(xiàn)金讓簡嘉文一家拿在手里,但也能讓他們衣食無憂。

        回遷房收房以前,有20元每個月每平米的臨遷費;

        回遷房收房后,除去簡嘉文家里自用的兩套房,其他都用于出租,按照周圍兩房4500元/月的出租價格,也有至少2萬元/月的純收入;

        加上村里每年每人1-2萬的分紅,簡嘉文一家僅靠房子就可以過得比較滋潤。


        小新塘附近租房價格(圖源:安居客)

        簡嘉文大專畢業(yè)以后懶得去找工作,每月向父母拿著生活費,只不過,這個所謂的生活費越來越大。

        簡嘉文不是個例,他同村一起長大的發(fā)小,都這么突然從普通村民變成了不需要工作但手里有點錢的小中產(chǎn)。

        天降橫財卻也讓生活變得索然無味。

        簡嘉文日常開銷不大,畢業(yè)之時老爸買了一輛奔馳E給他開,他覺得挺滿足。但現(xiàn)在到了而立之年,身邊的事一成不變,交往的圈子非常固定,他覺得生活無趣,人生缺少了點成就感。直到同村發(fā)小給他介紹了網(wǎng)絡(luò)博彩。

        博彩APP里的游戲不斷刺激著簡嘉文分泌多巴胺,5個彩球滾動著數(shù)字,10分鐘開獎一次,24小時不斷地開盤抽獎,只要買碼等待開獎即可。

        簡單的玩法、高密度開獎,美女老師的微信在線指導(dǎo),每次打開軟件都會顯示開獎倒計時,讓簡嘉文一直保持興奮狀態(tài)。

        每天早上睜眼,簡嘉文在被窩里就開始一天的“征程”,通常一玩就是一整天,賬戶中的錢,從剛開始的每天1000-2000元,到1萬輸光了就充2萬,越是翻車,簡嘉文越是盲目跟投。

        有次凌晨3點關(guān)掉手機,他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天輸了近9萬,合上眼出現(xiàn)的全都是“賬戶余額不足”。

        拆二代的錢,來得比普通人更容易,即便借錢,借起來也更快。

        一方面,上一秒從父母手中拿來“零花錢”,下一秒就進入了博彩APP中的賬戶;

        另一方面,以貸養(yǎng)賭比普通人更容易,信用卡、小額貸款機構(gòu)、民間高利貸非常喜歡簡嘉文這塊“肥肉”——憑借家里多套房子,簡嘉文辦貸款易如反掌,通常是今天申請,明天就能放款,一放款,也立馬被他充值進了博彩APP。

        “上一把就差一點點,這一把我算好,贏了我就先把上個月借的錢先還了”,每次充錢進博彩賬戶,簡嘉文都做同樣的自我安慰,期盼下一局能通過自我修正而一把回本。

        但事實是,2021年一整年,簡嘉文回本的期望一次次落空,只剩下拆東墻補西墻,以及將近300萬元未歸還的欠款。而這一切,簡嘉文的父母都被蒙在鼓里。

        簡嘉文在老爸的棍棒式教育中長大,即便每天被催債,但恐懼讓他不敢得罪身后最大財主。

        “我現(xiàn)在向他們拿錢,爸媽已經(jīng)不太愿意給我了,我爸說我要是沾了不好的東西就打斷我的腿”。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兜底的還是父母。

        三月底,簡嘉文終于熬不住了,有一百多萬的借款已經(jīng)到了最后還款期限——在他開著他的奔馳E300出村口的時候,接了一通威脅電話,電話對方一句“我看到你開車出來了,你必須拿出錢來”,把他嚇得不輕立馬掉頭回了村。

        連續(xù)向幾個朋友借錢周轉(zhuǎn)被婉拒后,只有父母這一條路子了。站在父母回遷房外,簡嘉文躊躇不知道怎么解釋賭博,話到嘴邊,最終卻變成了謊言,“我和朋友炒股虧了三百萬,能先借我一些還一陣嗎?”

        簡嘉文挨了父親一巴掌,但沒有想到不到3天,父母就把錢打了過來并允諾會幫忙還其他貸款,他沒有想到,爸媽能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湊那么多現(xiàn)金并且相信了自己的理由。

        “一巴掌而已,不礙事”,簡嘉文心里的不安感消失了。

        還了一部分緊急貸款以后,簡嘉文把剩下的一些錢又扔進了賭博賬戶。

        即便搭進去了300萬,簡嘉文至今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關(guān)于“明天”的問題,“我爸說給我在村里找份工作,起碼能管我吃飽吧”。

        成了“拆二代”的985金融碩士

        “1萬吧”,當(dāng)被問到期望薪酬的時候,鐘偉懶得和HR博弈,直截了當(dāng)報出了數(shù)字。

        聽到金額后的HR猝不及防,一個985金融本碩,3段高含金量的實習(xí)經(jīng)歷,2年小型私募行研經(jīng)歷,相比起其他動輒報20k+的候選人,怎么看都是公司賺了。

        鐘偉不怎么在意薪酬,他選中這個公司,就是看上了它離家只有10分鐘的步行路程;更何況,這是一個國企,朝九晚五不加班,五險一金交著,沒必要去996的公司折騰。

        若時間回到5年前,鐘偉的心態(tài)是截然相反的。

        和大多數(shù)金融專業(yè)學(xué)生一樣,當(dāng)時的鐘偉卷得不行——研究生三年暑假都去了實習(xí),私募基金的行研部門、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的戰(zhàn)略部門、咨詢機構(gòu)的分析師,每一段實習(xí)都不是打雜的經(jīng)歷。

        鐘偉是黃埔蘿崗人,家中還有一個年齡相差3歲尚未出嫁的妹妹,父母生育他時年紀(jì)較大,平常務(wù)農(nóng)且沒有繳納社保,作為家中長子,當(dāng)時他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賺錢給父母養(yǎng)老。

        直到2019年自己村的安置補償下來。

        按家里當(dāng)時的房屋來看,回遷房面積能有400平米;此外,回遷前家里賣了一百多平米,加上簽約和搬家獎勵、12個月的臨遷安置費、果樹和青苗賠償,能拿超過400萬的現(xiàn)金。


        鐘偉村里的房屋拆遷補償標(biāo)準(zhǔn)(圖源:鐘偉)

        拆遷補償一下來,鐘偉家就買下黃埔萬達旁邊的三居和小兩居,三居父母和妹妹住,小兩居自己住。


        鐘偉家買的靠近蘿崗萬達的新房,目前已交樓(圖源:鐘偉)

        交樓后的鐘偉松了一口氣,之前的努力奮斗是希望能給父母換套房,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后面還有回遷房給自己和父母提供現(xiàn)金流。

        鐘偉似乎找不到更大的生活目標(biāo)。

        此時的鐘偉,陷入了一個青年拆二代怪圈——自己變有錢了、但周圍圈層并不會隨之改變;想進入另一個圈層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到門檻。

        交房以后鐘偉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買了巴寶莉的襯衫和MCM的雙肩包,想彰顯自己的改變。

        “很蠢!以前不舍得買,現(xiàn)在買了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一件衣服的變化”,鐘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節(jié)省慣了,加上周圍圈層沒有改變,炫耀式消費滿足不了鐘偉任何需求。

        “跟過他們?nèi)ケ牡?,卡座周末低消上萬,輪流請好肉痛,但他們習(xí)以為常?!?/p>

        這里的他們,是鐘偉的其他拆二代朋友,“他們本身就好幾棟樓收租,他們談豪車和美女,我開著剛換的比亞迪漢格格不入”,一起玩了幾次以后,鐘偉找借口不再參與他們之間的聚會。

        這個怪圈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鐘偉覺得未來一切努力都沒有意義,躺著反而是最舒服的選擇,“我就算工作再努力也掙不了更多的錢,我好像也不需要更多的錢”。

        “我不是前幾名校畢業(yè)的,在廣州,一個3年經(jīng)驗的私募證券分析師年薪20萬左右;在供大于求的市場,5年經(jīng)驗?zāi)苣梅缎匠甑牟⒉欢唷保妭ハ胂罅宋磥淼穆殘霭l(fā)展路徑。


        招聘軟件中顯示的廣州市證券分析師薪酬待遇(圖源:獵聘)

        與之對應(yīng)的是超長的工作時間和工作壓力,熬夜趕報告是分析師的家常便飯,剛?cè)肼毮菚?,為了盡快從“助理分析師”的職位升職到“分析師”,鐘偉經(jīng)常晚上十一二點調(diào)研回來,還需要熬夜出一份調(diào)研報告,為了第二天早會匯報。

        拆遷獲得的高資產(chǎn)讓拆二代們不再耗費大量經(jīng)濟成本和時間成本來賺錢。

        如果是拆遷以前,鐘偉完全能夠接受這樣的工作。他公司的投資總監(jiān),8年經(jīng)驗?zāi)晷狡呤畞砣f,前年也在廣州買了房子,這讓當(dāng)時的鐘偉充滿了動力。

        但拆遷以后,鐘偉沒了生活和買房的壓力,工作重壓反倒成了最大的負(fù)擔(dān)。

        一年20萬,拆遷前感覺很多;現(xiàn)在看又少又慢,我每天工作超過12小時,一年到頭不吃不喝卻換不了一輛車,買不了廣州一個廁所,為何還要去折騰?”有了這個對比后,離職的念頭時不時浮現(xiàn)在鐘偉腦海中。

        事實上,鐘偉也這么做了。4月份,鐘偉裸辭了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私募工作,選擇了工作時間少、離家近的國企。


        鐘偉兩份工作的工資構(gòu)成(圖源:鐘偉)

        當(dāng)然與之對應(yīng)的是工資的進一步下滑,工資從原先的一年稅前20萬滑落至一年稅前13萬,但鐘偉卻沒有一點舍不得。

        “7萬塊而已,回遷房建好后收個一季度租就回來了”,鐘偉一邊吃著晚餐,一邊約著今晚的游戲局,“加啥班啊,身體第一”。

        被拆掉的親情:拆遷房比親情重要

        “你老公那都有房子了,你哥嫂剛生完二胎,房子太小了,給他們多一點有什么關(guān)系呢!”,聽到媽媽在分房上對哥嫂的偏袒觀點,冼思婷覺得難以理喻。

        27歲的冼思婷出生在被稱為鉆石村的冼村,她有兩個分別大她6歲和7歲的哥哥。

        如今廣州的珠江新城,有一部分曾是冼村的土地,冼思婷家總共分有5套回遷房,這個分房數(shù)量,在冼村村民中屬于大多數(shù)。

        “哪有那么多能分十幾套的,能分到十幾套的家庭以前也是有錢人”,冼思婷回憶道。


        冼村已交付的回遷房(圖源:冼思婷)

        不像其他拆二代以拆遷為喜,拆遷對冼思婷來說是不開心的回憶。

        窮的時候和和睦睦,有錢了,利益分配在幾口之家中能上演一出出大戲,不患寡而患不均,古人說的真對。

        從她父親這一代開始,一紙拆字拆掉的不僅是自家的房子,更是拆掉了家庭關(guān)系。

        在冼思婷2歲的時候,廣州宣布未來的城市中心——珠江新城準(zhǔn)備啟動了,冼思婷爺爺嗅到了商機,立刻決定將家里的地建成3樓的小樓房用于出租。但這個房子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爺爺?shù)拿?,直?009年爺爺仙逝,這個房子沒有過戶也沒有立遺囑。

        本該是冼思婷父親和叔叔兄弟兩人平分的小樓,但卻因為拆遷的到來蒙上了利益的糾葛。

        2009年,正逢冼村拆遷啟動元年,按“拆一補一”的拆遷原則,多一棟樓意味著多200-300平米的回遷面積。按當(dāng)時的補償方案來看,起碼多2套回遷房,雖然當(dāng)時誰也不知道珠江新城會如何發(fā)展,但誰都想要多幾套房,即便是血肉至親也不例外。


        2018年正在拆遷和施工的冼村回遷房,周圍高樓已鱗次櫛比(圖源:知乎@凡叔)

        冼思婷的叔叔覺得,他出了三分之二的錢,且整棟樓幾乎是他監(jiān)督下建成的,當(dāng)初建樓時只有他自己在忙上忙下,冼思婷爸爸壓根沒幫忙,這棟樓理應(yīng)歸他。

        冼思婷的爸爸不同意這個說辭,這棟樓在收租期間都是他在運營,但自己卻一分錢沒收,全都交還給冼思婷爺爺了;在冼思婷爺爺患病期間,都是他在親力親為贍養(yǎng)照顧,冼思婷叔叔甚至沒來醫(yī)院探望。

        兄弟兩人各執(zhí)一詞,每次會面,誰也不讓誰。

        某一次激烈沖突之后,冼思婷的爸爸忍無可忍打了報警電話,結(jié)果叔叔當(dāng)著警察的面打了爸爸一拳,現(xiàn)場亂作一團,警察也花了好一會才拉開了升級為肢體斗毆的雙方。

        最后的結(jié)果是對簿了公堂,房子依然是一人一半——但也就是在這一年,思婷家和叔叔家的血濃于水,被拆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

        雖然長輩的恩怨糾葛和晚輩無關(guān),但長輩的行為讓正處于青年敏感時期的思婷感到難堪。

        拆遷誘惑之下,血濃于水往往不再是關(guān)系的潤滑劑,利益的分配使得家庭矛盾不斷升級。

        錢財與親情的博弈,贏了錢財,拆毀的是親情,注定沒有贏家。

        但歷史似乎在重演,之前的叔伯爭斗,12年過后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兄妹斗爭。

        冼思婷家有5套房,本來三兄妹分是不存在沖突的。

        在拆遷之前,冼思婷父母的想法是三兄妹一人一套,老兩口自己留一套,剩下的一套拿去出租。但冼村拆遷和回遷的時間跨越了8年之久,等分到了房子,都已是2018年,8年期間,兄妹三人各自成了家。


        冼村拆遷簽約和回遷房搖珠分房差8年,直到2018年,冼村才開始第一期回遷房分房(圖源:公開資料)

        冼思婷在結(jié)婚前一直沒有感受到傳統(tǒng)意義上的“重男輕女”,哥哥們有的,冼思婷也有,甚至父母更疼愛冼思婷,家務(wù)活都不會讓她做;但冼思婷結(jié)婚后卻發(fā)現(xiàn),事情還真不是這樣。

        “我爸媽和我哥都來勸我不要那套房子了,原因是我老公家有錢?!?/p>

        思婷在大眾,甚至父母眼中屬于“嫁得好”的行列,她的丈夫是員崗村的“租二代”,是家中的獨子,家里雖然沒有拆遷,但有四棟7層樓高的出租房收租。

        形成對比的是,思婷的兩個哥哥是普通的上班族,同時大哥還有兩個小孩,生活相對沒那么充裕。

        “我每個月都會各給爸媽3000塊家用,但兩個哥哥從來沒拿過,爸媽還把我給他們的錢存起來借給了哥哥,我并不在意”,冼思婷不會計較父母日常對哥哥的幫扶。

        如果不是小侄子說漏了嘴,冼思婷還會被家人瞞在鼓里很長一段時間。

        家中五套房,兩個哥哥各自認(rèn)領(lǐng)了兩套,父母留一套,一套都沒有給思婷留。

        “結(jié)婚以后才發(fā)現(xiàn)爸媽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兒子才能給他們養(yǎng)老?!?/p>

        雖然思婷并不在乎是否有房子,但家人們的觀念成了她心中的尖刺,冼思婷發(fā)現(xiàn)父母瞞著她分房以后,每個月還是會給父母轉(zhuǎn)錢,但是再沒給父母和哥嫂打過一個電話。

        “我和他們的關(guān)系就跟上一輩的關(guān)系一樣了”冼思婷自嘲道,“我不會像我叔和我爸一樣對簿公堂,被我婆家知道我娘家關(guān)系那么糟糕,對誰都不好”。

        時代中的幸運與不幸

        廣州的大規(guī)模舊改,始自2010年亞運會前夕,截止至2020年,廣州基本完成了138個城中村的改造任務(wù),天河、黃埔作為這一時期廣州舊改的代表區(qū)域,在這些街道上,隨便一個穿著拖鞋打扮普通的路人,都有可能是家有數(shù)套房的拆遷戶。

        幾百萬、幾千萬的資產(chǎn)對在廣州的拆二代來說很多嗎?答案既是肯定也是否定。

        肯定的是,這些資產(chǎn)讓大多數(shù)他們衣食無憂,因拆而富,生活條件從普通上升至中產(chǎn);

        否定的是,這個資產(chǎn)除了車房和日常的普通吃喝玩樂,并不能支撐他們做更大的選擇,實現(xiàn)更高的資產(chǎn)跨越。

        反而像是一壺溫水,慢慢煮開拿走了拆二代們的未來,一邊帶來了極端的欲望和膨脹,父輩不斷延長著補助周期;另一邊帶走了向上的動力和本來平衡的生活。

        被拆掉未來的拆二代們,從來都不是大富大貴的那批人,畢竟,所有的人生禮物,都在暗中標(biāo)注了價格。

        *本文均為化名

        本文標(biāo)簽: 回遷房  拆遷  城中村  冼村  鐘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