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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31
隊伍一天比一天長！上海阿姨爺叔最近對TA熱情很高，但有人來回排了三四趟，快輪到時卻離開了…
更新時間：2022-06-18 17:00:28作者：未知
參加社區(qū)老年人疫苗注射專場，是78歲的傅文官疫情后第一次敢走出家門的理由。在此前一年多時間里，他每隔幾個月就會聯(lián)系上海新虹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中心醫(yī)生楊小云，問得最多的就是“我現(xiàn)在能打疫苗嗎？”
60歲以上老人排隊打疫苗
80后楊小云是新虹街道愛博三村社區(qū)的家庭醫(yī)生，是社區(qū)不少老人打疫苗前會咨詢的第一個人。
6月初的上海，一些豎著“60歲以上新冠疫苗接種”提示牌的疫苗接種點已經(jīng)開放?！瓣犖榕诺靡惶毂纫惶扉L?！?/strong>一位接種點的志愿者說。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近期發(fā)布的《老年人新冠疫苗接種科普問答》提到，“接種加強針重癥和死亡風險可降低90%以上……建議還未接種疫苗或未接種加強針的老年人，若無新冠疫苗的絕對禁忌證，要盡快主動接種新冠疫苗?！?/p>
疫情之中，老人們對于疫苗接種的熱情陡然上升，但不是所有排在隊伍里的老人都做好了準備：楊小云曾在新冠疫苗注射的隊伍里看見，一位60多歲的阿姨來回排了三四趟，每當要輪到時就抽身離開。她緊攥著還沒簽字的疫苗接種知情同意書，每遇到一位穿白大褂的人，就上前講述一遍自己的病情……
在疫苗面前躍躍欲試，卻又難以下定決心。五六月的上海，這樣的矛盾，發(fā)生在許多老年人身上。
5月13日，上海閔行區(qū)愛博三村社區(qū)老年人新冠疫苗注射專場。湯莉君供圖
“人多來了一倍”
原本報名接種疫苗的老人是80多人，但接種當天卻來了160名要接種的老人，最后連備用針劑也都用光了。
愛博三村在疫情后5月13日的第一場老年人疫苗專場排起百人長隊，對于這一盛況，社區(qū)黨總支書記湯莉君承認自己“有點預感，但還是超乎預計”。
5月13日，上海閔行區(qū)愛博三村社區(qū)老年人新冠疫苗注射專場。湯莉君供圖
愛博三村是上海閔行區(qū)一個2010年建成的中型社區(qū)，有居民6250人，其中60歲以上老年人口占到了近四分之一。從今年3月中下旬開始，愛博三村出現(xiàn)了零星的疫情，感染人數(shù)最多時達到了20多人。那段時間，湯莉君每天陸續(xù)會接到一些社區(qū)長者打來咨詢疫苗注射的電話?！拔乙会樁歼€沒打過呢！現(xiàn)在要怎么辦？”有老人在電話里訴說。
小區(qū)有不少都是拆遷房，住戶們原本也都是附近一個村的，也算是半個熟人社會?；蛟S正是因此，老年人想要注射疫苗的情緒在社區(qū)里傳播得很快。
楊小云記得，有一次她在給居民做核酸大篩，僅一上午手機就顯示有十幾個未接來電號碼?；仉姴虐l(fā)現(xiàn)都是社區(qū)里的老人打來的。他們訴說自己出現(xiàn)咽喉痛、咳嗽等癥狀，擔心自己被感染。有一位阿姨連續(xù)幾天打電話尋求楊小云的安慰，不斷訴說自己感染新冠的“疑似癥狀”，并詢問是否合適打疫苗。
5月初，愛博三村疫情得到控制被劃為“防范區(qū)”，此時社區(qū)所在的新虹街道正在籌劃給防范區(qū)老人點對點打疫苗。愛博三村成了街道第一個主動報名的社區(qū)。
第一場疫苗專場時間確認后，一切都按照老人的習慣開始布置：樓組長提前幾天一家家上門通知接種消息，樓組長大部分也都是老人，話說起來更能共情；疫苗接種點選在了空氣相對流通的社區(qū)公共大宴會廳，這樣可以就地取材，在排隊等候接種的地方提前擺放一排排餐椅，方便老人排隊時歇腳；一接到報名數(shù)據(jù)后，湯莉君就向街道防疫辦申請：注射現(xiàn)場要比報名人數(shù)再多配置些疫苗針劑——種種細節(jié)安排，都意在接種當日能獲得更多老人的“眷顧”。
這個目標在現(xiàn)場迅速達成了，報名的老人全數(shù)到場，還有不少老人聽到消息后，臨時起意加入隊伍。
傅文官那天就排在這個打疫苗的長隊里，在慢慢靠近分診臺的人流里，他足足等了1個多小時。其實他前面只有20多位老人在等候預檢，但大家都在向分診醫(yī)生不斷描述自己的病情細節(jié)，有的還會反復確認醫(yī)生意見。
傅文官很能理解隊伍行進為何“慢”——大家都是抱著想打疫苗的決心來的，可老人大都身體底子不好，顧慮是難免的。其實注射新冠疫苗以前，傅文官就有定期注射一些老年人易感染疾病疫苗的習慣。每年冬天來臨前，他會去注射流感疫苗。但他拖到現(xiàn)在才來打第一針新冠疫苗，也是因為去年冠心病加劇后，他重新安裝了起搏器，身體指標一直不穩(wěn)定。
那天63歲的侯月秀也在隊伍里，因為她患有高血壓和高血糖，糾結了一年多也沒打疫苗。這期間她一直處于自我封閉狀態(tài)，疫情后更是變本加厲，她除了做核酸外根本不敢下樓。“以前哪里會這樣？我退休后去過15個國家旅游，護照也用掉了好幾本……”侯月秀說自己來打疫苗的原因，就是想以后敢出去走走。
在另一個老年人疫苗注射專場，60多歲的老沈自稱是在“補打第三針”，原本他看到注射疫苗后也會感染病毒的信息后，就不想打加強針了。但4月份他愛人也感染了新冠病毒，這讓作為密接者的他決心補上最后一針。和老沈討論問題的同齡人阿方是一個多月前從方艙回來的康復者，她對注射疫苗只有籠統(tǒng)的概念：“建議上寫的是感染過的隔半年再打，但我還是想要出去玩的，想要去見朋友的，就把第三針打了。”
傅文官發(fā)現(xiàn)那天來的老人，不少就是社區(qū)原本打疫苗的“困難戶”。談及這些老人注射疫苗最大的動力來源，大部分人不約而同提到了幾個字——“在上海疫情以后”。
6月3日，楊浦區(qū)五角場街道老年人疫苗注射專場等候區(qū)。楊書源 攝
不安與勇氣
侯月秀這趟出發(fā)前讓做藥劑師的兒媳婦測量了血壓、血糖：高壓沒超過130，空腹血糖5.6。她松了口氣。
她是和準備注射第三針的愛人一起報名的，兒子也全程陪同。醫(yī)護人員詢問她想注射哪款新冠疫苗，她立即表示：“我就想要最安全、最好、最貴的那種，自己出錢也沒關系的?！?/strong>
這種心態(tài)，在老年人疫苗注射現(xiàn)場極為常見。6月3日，記者來到楊浦區(qū)五角場街道的第一場老年人新冠疫苗注射現(xiàn)場。人群中有一對老夫妻，妻子是陪丈夫來打第二針的。因為丈夫患有高血脂、高血壓等慢性病，妻子對青霉素有藥物過敏史，兩人約定每次打新冠疫苗都是一個先打，另一個隔幾天再打。“如果兩個人一起注射的話，害怕兩個人都有不良反應了沒辦法互相照顧?！?/strong>陪愛人來打針的阿姨解釋。
一位75歲患有糖尿病的阿姨是來注射第一針的。她選擇了留觀區(qū)一個最偏僻的角落落座。聽到醫(yī)生在注射時讓她多喝水的醫(yī)囑后，她拿著礦泉水卻不敢摘口罩，手一直放在瓶口。后來女兒把她座位朝著背對人群的方向調(diào)整了一下，她迅速摘下口罩喝了幾口水。在那以后的半小時留觀時間里，她始終背對著人群沒說一句話。
老人的擔憂也并不是毫無依據(jù)的，有的老人確實還不適合接種。那天排在傅文官前面的女士因為身體狀況被勸返了，傅文官有些惴惴不安，但他還是如實告知醫(yī)生自己這幾天胸口有點悶，還有感冒癥狀，醫(yī)生建議他先回家調(diào)整。
“我有點灰心，白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報名的時候身體還好好的?！备滴墓儆趾抻謵?。
愛博三村社區(qū)160名報名的老人，有30多位因為身體條件還不達標被勸了回去，最終完成注射的老人是128位。在這次老年人注射專場后，社區(qū)60歲以上老人的疫苗接種率在65%左右，上升了近10%。
就在3月以前，愛博三村60歲以上人群新冠疫苗注射率還在56%左右徘徊——這個數(shù)字無論和全國還是上海市的老年人疫苗接種率相比，都還差了一截。
2021年3月29日，國家衛(wèi)健委發(fā)布了《新冠病毒疫苗接種技術指南(第一版)》（以下簡稱“指南”），其中提到“60歲及以上人群為感染新冠病毒后的重癥、死亡高風險人群……從Ⅰ/Ⅱ期臨床研究數(shù)據(jù)顯示，該人群疫苗接種安全性良好，疫苗對60歲以上人群也會產(chǎn)生一定的保護作用，建議接種?！?/p>
愛博三村老年人新冠疫苗注射也是從那時開始的。去年一整年，社區(qū)的公告欄、微信公眾號、樓道微信群里隔三岔五就會發(fā)布新冠疫苗接種信息。湯莉君知道有的社區(qū)為了激勵居民尤其是老年居民打疫苗，會把疫苗接種率公示在樓道的公告欄里，比如“該樓道疫苗接種率低于70%”。
去年，在經(jīng)歷了四五輪入社區(qū)定點注射新冠疫苗以后，愛博三村老年人疫苗接種率提高很多。還沒接種的老人大多是有基礎疾病的或者本就諱疾忌醫(yī)的。為了給這些老人“清障”，湯莉君和幾位社區(qū)干部承諾，只要有老人想接種疫苗，他就開私家車護送去街道指定注射點。
“上過我車的老人大概有七八十位，三分之一的人在車上也還沒下定決心，就想找醫(yī)生再判斷一下。”湯莉君說。但無論當時社區(qū)、基層醫(yī)務工作者對疫苗接種推行得有多細致，總有老人還是不敢行動。
5月13日，上海閔行區(qū)愛博三村社區(qū)老年人新冠疫苗注射專場。湯莉君供圖
“不良反應”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去年4月，當父親從單位拿回需要家屬簽字的告知書，楊小云也曾簽下“不同意接種”。
楊小云當時的顧慮是，當時在上海接種疫苗的老人還很少，她雖是學醫(yī)的，可作為女兒她希望父親能萬無一失。
父親看到后急了，立即表態(tài)“這是國家給我們老人的福利，我要接種！”在父親的堅持下，楊小云陪他去注射了第一針新冠疫苗。
“我是醫(yī)務工作者，也是最早注射疫苗的一批人。可這件事放到我父親身上，我的心態(tài)和認知都需要慢慢轉變，更不要說普通老人了。”楊小云由此想到。
從那以后，楊小云面對老人關于疫苗接種細碎繁瑣的問題更有耐心了。她會特別關注央視新聞聯(lián)播里口播的全國新冠疫苗老年人接種數(shù)據(jù)。有時她會把這些數(shù)字轉述給找她咨詢疫苗事宜的老人，“只有讓老人覺得大部分同齡人都在注射時，他們才會有安全感?！?/p>
楊小云后來也慢慢理解了老人們的邏輯，對于疫苗注射他們最擔憂的事情，其實集中在所謂的“不良反應”。
5月13日愛博三村那場疫苗注射的留觀時間里，一位60多歲的叔叔不愿意坐在留觀位置，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保障醫(yī)生面前。醫(yī)生詢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他搖搖頭，然后他指著醫(yī)生身旁的除顫儀、心電監(jiān)護儀等急救設備解釋說：“我坐在你旁邊，我有高血壓、冠心病，現(xiàn)在打了疫苗，如果我有什么不舒服，你可以第一時間搶救我。”
“注射完新冠疫苗，擔心不良反應向我咨詢的老人起碼有20多位?！睏钚≡普f大部分來咨詢的老人只是預防性了解，并無實際不良反應，即使有些身體不適的大多就是手臂酸痛，身體乏力。
其實《老年人新冠疫苗接種科普問答》已經(jīng)指出：60歲及以上老年人群新冠病毒疫苗不良反應總體報告發(fā)生率略低于60歲以下人群報告水平，絕大多數(shù)是一般反應，少數(shù)人屬于異常反應，個別受種者發(fā)生了過敏性休克等嚴重異常反應，但嚴重異常反應的報告發(fā)生率低于百萬分之一。
可很多老人還是無法理性對待，甚至有老人跑來問楊小云：“聽說打了新冠疫苗以后會得肺炎，這是真的嗎？”
“每次打疫苗以前，我就覺得身上開始酸痛了，整個人都會心慌，我屬于不太適合打疫苗的人?！焙钤滦忝枋觥Ｈツ晗掳肽晁劭粗鐓^(qū)和她一起跳廣場舞的伙伴們一個個都注射了新冠疫苗。每次一聽說誰去注射了第一針，她都要湊上前去問：“你感覺有什么不舒服嗎？”幾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積極的。她好幾次有過要馬上接種疫苗的沖動，但又勸住自己：“他們都是健康老人，我比他們體質差?！?月小區(qū)剛被劃定為防范區(qū)以后，她也想出去透口氣。但當她想到自己還沒打疫苗，只好每天凌晨4點半起床，在空無一人的小區(qū)迅速兜一圈就回家。
也有老人拿不準在注射疫苗后突發(fā)急病，究竟是不是接種后的不良反應，需不需要停止后續(xù)接種。63歲的王海琴（化名）在去年初注射完第二針后不到12小時，感染了帶狀皰疹。那段時間，沒有任何基礎疾病的王海琴一直在琢磨自己得帶狀皰疹的原因，她想到了她當時家事纏身，本就是透支狀態(tài)。注射疫苗可能只是誘因。現(xiàn)在即使是最親近的朋友來咨詢她打疫苗的經(jīng)歷，她也無法將這次帶狀皰疹歸為“不良反應”。“我只能如實告訴她們我的情況，但我真的不敢再去打第三針了?！?/strong>王海琴說。
什么樣的老人可以注射疫苗？除了對照接種指南和老人客觀的身體條件以外，楊小云心里還有另一根弦：在接種前的預檢時，有老人除了客觀病情外，還會反復提及“好像哪里酸痛”，再伴著老人煎熬的表情，她明白對方在心態(tài)上還沒準備好。她常會寬慰：“要不調(diào)整下身體再來？”她很清楚一旦老人在接種疫苗前就出現(xiàn)心理抵觸，那么在注射疫苗后一旦出現(xiàn)任何生理反應，他們都會把后果無限放大，反而讓他們后續(xù)接種第二針、第三針疫苗時心理包袱更重。
楊小云發(fā)現(xiàn)有的醫(yī)生為了少承擔職業(yè)風險，常會在給出老人接種與否的判斷后再加一句“注射與否由您決定，責任自負。”但楊小云知道老人一旦聽到這樣的表述，大概率會被勸退。所以對符合注射條件的老人前來咨詢，楊小云盡量給予明確回答，“行或者不行，都是爽氣的判斷。”
6月3日，楊浦區(qū)五角場街道老年人疫苗注射專場現(xiàn)場。楊書源 攝
標準之下的“底氣”
從去年4月開始，楊小云開始頻繁參加區(qū)里組織的新冠疫苗接種技術培訓?！澳菚r老年人疫苗接種工作剛開始，培訓的要點也在于不斷根據(jù)老人的接種實踐，更新細化接種標準?！彼貞?。
楊小云一直記得何海（化名）來找她的樣子：他由愛人推著輪椅，拿著長期服用的華法林藥瓶，迫切地詢問自己是否可以注射新冠疫苗。75歲的何海是一名冠心病、腦梗患者，需長期服用抗凝藥物。
楊小云勸返過他兩次：第一次是當時老年人疫苗注射工作還沒有開始，第二次是綜合他的病情及服藥情況，對照當時的注射指南，還是不符合接種要求。
但十幾天后，楊小云收到了更新版本的疫苗注射指南，她發(fā)現(xiàn)在這版細則中，“長期服用華法林的冠心病患者”從原本的暫緩接種人群中被劃去了。她趕緊主動聯(lián)系何海，讓他在去年6月完成了第一針疫苗注射。
6月3日，楊浦區(qū)五角場街道老年人疫苗注射專場現(xiàn)場。楊書源 攝
目前楊小云主要參考的疫苗接種工作手冊里，“常見慢性病篩查”一欄，對于高血壓癥、糖尿病患者等符合注射標準的指標范圍做了明確規(guī)定。但很多相對少見的慢性病患者究竟是否可以注射疫苗，還是需要憑借醫(yī)生的經(jīng)驗判斷。“最常見的問題就是腫瘤患者在康復期的接種問題，我們只能根據(jù)個體情況定奪?！蔽褰菆鼋值酪晃灰呙缱⑸洮F(xiàn)場的醫(yī)生說。
互聯(lián)網(wǎng)醫(yī)學平臺“丁香醫(yī)生”的醫(yī)學總監(jiān)魏瑋發(fā)現(xiàn)，各地在國家統(tǒng)一版本的指南發(fā)布后，也會出臺許多地方性的接種操作指南。很多時候，社區(qū)基層工作人員對待老人注射疫苗這件事上更加謹慎。
“我們常在丁香醫(yī)生關于新冠疫苗科普的文章后面發(fā)現(xiàn)，網(wǎng)友講述自己父母去打新冠疫苗，被接種點醫(yī)生勸返了，最常被拒絕的理由是老人在惡性腫瘤術后恢復期。”魏瑋猜測，這和指南中對很多可注射疫苗的慢性病判斷標準說得相對概括有關，比如“慢性病藥物控制恢復良好的情況”應該如何界定？也很難有統(tǒng)一標準。
針對這個問題，魏瑋建議可以把各類慢性病患者注射新冠疫苗的標準厘定得更具可操作性。比如2021年發(fā)布的《乳腺癌患者新冠疫苗接種中國專家共識》就明確了乳腺癌患者在病程中如何注射新冠疫苗的問題?！叭绻槍Ω鱾€專項病，都能由專家組出臺疫苗注射指南，許多老人糾結的問題或許能有更科學的參照系。”魏瑋提示。同時，魏瑋還建議相關部門可以進一步披露目前新冠疫苗注射后不良反應案例、全程注射疫苗后的保護效率追蹤。“這會讓更多觀望的老人行動起來。”他說。
新冠疫苗注射標準的不斷更新細化，是老人走向疫苗接種點的底氣。
直到現(xiàn)在，每隔一兩個月楊小云還是要參加一次區(qū)里組織的新冠疫苗接種基層醫(yī)務人員培訓。她的手機里裝著“人民好醫(yī)生”的APP，一邊在培訓后強化學習、完成學習效果測驗題。楊小云記得她在培訓中收到的第一版疫苗接種指導意見中，對老年人的限制條件很多，“必須是在80歲以下的健康老人，無基礎疾病，70歲以上的老人接種還需要家屬陪同，甚至連白細胞的指標不得低于多少也有規(guī)定?！?strong>但這些限制條件在后期的培訓中都慢慢不再做硬性規(guī)定了。
5月底，傅文官收到了社區(qū)將為老年人開展第二場專場疫苗注射的消息，感冒痊愈后的他再次報名了?！斑@次再不打就真的落下了?！备滴墓偎诘臉菞澙镞€有十幾位老人沒注射疫苗，這次有幾位也報名邁出第一步。這場疫苗注射湯莉君一共收到了100位老人的報名信息，在愛博三村這樣的老年人接種專場近期每隔10至15天就有一次。
在這個盛夏來臨前的上海6月，已接種完第一針疫苗的侯月秀會，在傍晚熱鬧時分去小區(qū)周邊轉轉了，而傅文官還在等待一次順利的新冠疫苗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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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楊書源
微信編輯：皮小姐
校對：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