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成都積分入學什么時候開始申請
2023-01-31
更新時間:2022-06-25 08:31:57作者:未知
做學生時,他從班里倒數(shù)第一逆襲到年級第一,考上西安外國語大學;
做老師時,他是新東方最年輕的高中英語教研組組長,被無數(shù)學生推崇和認可;
做直播時,他以一己之力帶火了新東方,股價上漲800%,粉絲人數(shù)從300萬暴漲至1800萬,一人狂攬10多億的熱搜閱讀量,熱度持續(xù)之久已經(jīng)超出想象……
陜西潼關(guān)出來的農(nóng)村小伙董宇輝,就這么火了。
在一片“321上鏈接”“買買買”的直播聲中,新東方的直播間就像一股清流蕩滌了浮躁。
所有人都說,新東方這是在賣情懷、賣知識。
其實董宇輝販賣的,是治愈,是希望。
寒門難出貴子,難的不止是資源,更是心態(tài)。
1993年,董宇輝出生在陜西省渭南市潼關(guān)縣一戶普通農(nóng)家。
董宇輝排行第二,上有姐姐,下有弟弟,一家人務(wù)農(nóng)為生。
“出身農(nóng)村、家境貧困、身材矮小,頭大且丑”……董宇輝開局拿到的就是“Hard”模式的人生。
留在他記憶里的童年是什么樣子的呢?
是父母有事徹夜不歸,又趕上停電,他跟弟弟躲在黑暗里相擁痛哭的無助;
是意外傷到腿,連累母親額外照料他的愧疚不安;
是一場大冰雹過后,奶奶跪在泥漿里撿拾蘋果的心酸……
若這些只是物質(zhì)條件的匱乏,那么姐姐的輟學,就是董宇輝抹不掉的情感虧欠。
初一那年,家里突遇變故,父親外出打工,留下母親一人在家種地、操持家務(wù)、照看孩子。
臨近開學,媽媽翻遍了家里、借遍了村子,可還是湊不齊三個孩子的學費。
上初三的姐姐,撂下書包說自己不想讀書了。
所有人都知道,“不想讀”,只是早慧懂事的姐姐給貧苦家里的遮羞布,可是他們沒有辦法。
后來,宇輝在哪上學,姐姐就跟在哪個學校附近打零工。有人嘲笑或者欺負宇輝,她就沖上去替宇輝出頭。
年少的宇輝或許缺錢,但不缺愛。然而背負著姐姐犧牲的求學路,并不順暢。
農(nóng)村的小學不教英語,上初中的第一次英語考試,董宇輝考了個倒數(shù)第一。英語老師用很難聽的話狠狠羞辱了董宇輝一番。
正值叛逆期的年齡,大多數(shù)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可能從此就討厭這個老師,進而討厭這門學科了。
可董宇輝不能,也不敢。
他看著手上僅有的資料:課本和試卷。
沒有人告訴他應(yīng)該怎么學,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背!上課背,下課背,走路背,摔倒了爬起來繼續(xù)背……就這樣,他硬生生從倒數(shù)第一考到了正數(shù)第一。
甚至,他還在跟英語死磕硬磨的過程中,不可思議地喜歡上了英語。
年少的他還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他已然做到了:不因為別人的評價放棄自己應(yīng)該走的路。
埋頭苦學的他,順利考上了西安外國語大學的英語專業(yè)。
上了大學的他,開始勤工儉學養(yǎng)活自己。
老師介紹他去當導游,最多的一年,他講解了17次兵馬俑。
面對直播中大家對他長相的調(diào)侃,他樂呵呵地接話:“我長得像兵馬俑就是因為去了太多次兵馬俑坑”。
看似玩笑的背后,是他曾又累又餓又困,為了省路費,披著徹夜的星光往返于學校和兵馬俑坑之間。
他也曾半夜去機場接美國教授,結(jié)果談好價格的司機卻出爾反爾,坐地漲價,從250到300再到400,讓他見識到身在底層的無奈和悲哀。
有人問他:對此可曾有抱怨?可曾有不甘?
董宇輝說:“因為沒有選擇,所以走得堅定”。
是啊,除了埋頭向前,他別無他徑。
大學畢業(yè)那年,這個按部就班的農(nóng)村孩子,終于迎來了命運的眷顧,也走到了人生第一個糾結(jié)的分岔口。
面對手表企業(yè)、汽車企業(yè)以及新東方三份工作offer,董宇輝猶豫了。
三份工作,哪個都來之不易。
尤其是長達幾個月的新東方面試,他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痛苦的循環(huán):晚上熬夜準備課件,坐一個小時公交車顛顛地去試講,然后被老師批的體無完膚,垂頭喪氣回到學校,再熬夜準備課件……
最終,他在1000多人中殺出重圍,獲得入場券。
站在講臺上上英語課,是他的熱愛,可是這份工作的收入遠遠沒有另兩個高。
是要月亮,還是要六便士?
專程回了一趟老家的董宇輝,找到正在地里揮汗如雨的父親,詢問父親的意見。
父親說:“如果做銷售,把很貴的手表和汽車賣給富人,你的貢獻是什么?只有去影響更多人,才是活得有價值?!?/p>
或許,董宇輝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他需要家人的首肯和支持。
而為人父母者,所盼所求皆不過兒女順遂如愿。
所以,當后來董宇輝又從英語老師變成“賣貨郎”時,父母的回答是:“賣農(nóng)產(chǎn)品、助農(nóng)挺好的,不丟人。”
2015年,22歲的董宇輝正式來到新東方工作。
在西安新東方校區(qū),時任校長的新東方在線CEO,亦是后來東方甄選項目負責人的孫東旭,一手提拔了董宇輝。
工作第二年,董宇輝就當選為新東方歷史上最年輕的高中英語教研組長。
備課到深夜,輾轉(zhuǎn)各個校區(qū)是董宇輝的工作常態(tài)。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他,連續(xù)5年都沒有回家陪父母過年。
很快,他成了有口皆碑的名師。
學生們喜歡他的風趣幽默、喜歡他的博學睿智,更喜歡他無時無刻都會給予的信念和鼓舞。
“只有董老師相信我能考上985!”不止一個學生在回憶中這樣說。
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給大部分行業(yè)按上了暫停鍵。
新東方線下教學全部停止,不能轉(zhuǎn)移到線上的教學業(yè)務(wù)面臨巨大的退費壓力,所有老師都被迫轉(zhuǎn)到線上。
當年,也是工作后,董宇輝第一次回家陪父母過年。然而因為擔心疫情封路、信號不好,僅僅待到大年初二他就離開家,趕回了西安。
董宇輝在空無一人的新東方西安分公司辦公樓,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直播間。每天早上,他就偷偷溜進去,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夜以繼日的直播課和錄播課中,董宇輝說:覺得自己像個孤單英雄,一個人守住了一個山頭。
27歲的董宇輝接受三聯(lián)周刊的采訪時,這樣介紹自己:
起步就是沖刺,出道就是巔峰,外號“中關(guān)村周杰倫”。
他真的超愛周杰倫,會在上課的間隙唱歌,會用一只手彈著鋼琴,說不上技術(shù),但是沉浸,給正在苦學的孩子們帶去慰藉。
如果說之前是新東方在培養(yǎng)董宇輝,那疫情中的董宇輝,第一次感受到了跟新東方的患難與共。
俞敏洪當時做了一個決定,把付費課程改成免費公益課,給已經(jīng)付費的學生退費。
對董宇輝等老師來說,面臨的不是簡單的線上線下轉(zhuǎn)型,而是課程框架的迭代。
線上公益課的學生,水平差別巨大,如何讓基礎(chǔ)差的孩子跟上,同時也讓基礎(chǔ)好的孩子學到東西,課程設(shè)計的把控非常難。
所以董宇輝也是忐忑的,學生的各種私信和反饋,能夠回復(fù)的他都回復(fù)了。
從大批量學生對“中關(guān)村周杰倫”的認可,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如今董宇輝的出口成章不是因為直播而特意修煉的,本就是他講課風格中自帶的。
諸如“當你背單詞時,阿拉斯加的鱈魚正躍出水面”等段子,早在課程中,他就跟學生講了很多遍。
董宇輝說:“一流的老師,可以幫助學生開拓視野,轉(zhuǎn)變思維方式,這是最寶貴的財富,也是打開他們未來世界大門的一把小小的鑰匙”。
那時的董宇輝有苦,有累,有很多付出和汗水,但是他是滿懷希冀的。
董宇輝時刻記得公司孫東旭的那句話:“艱難時刻多做一點,不一定有回報,但善意會給人力量?!?/strong>
那時的他們還不知道,更大的難關(guān)還在后面等著他們。
2021年7月,雙減政策出臺,教培行業(yè)巨變,新東方市值下跌90%,營業(yè)收入減少80%,員工辭退6萬人。
所有人對新東方的最后一次記憶,是俞敏洪將8萬套嶄新的桌椅捐獻給了鄉(xiāng)村小學。
新東方開始艱難轉(zhuǎn)型。
2021年11月7日,俞敏洪公開表示:他要帶著留下來的老師做農(nóng)產(chǎn)品直播帶貨,支持鄉(xiāng)村振興。
有人不屑,有人恥笑,有人觀望,也有段永平抄底投資新東方,盡管不知道俞敏洪最終會干成什么,但是他賭俞敏洪不會倒下。
彼時,留下來的董宇輝,只有一個月3500塊錢的基本工資。
月亮沒有了,六便士也很遙遠,怎么辦呢?
徹夜失眠的董宇輝,戴著耳機,大半夜在北大的校園里一圈一圈的轉(zhuǎn)。
他會想起父親“賣汽車賣手表能給別人價值嗎”的反問,進而忐忑并不安于自己“賣貨郎”的身份,懷疑父親是不是會對他感到失望?
他是真的想過要放棄,有一天,他找到孫東旭告別。
這個一直賞識董宇輝的伯樂,問董宇輝:“你有更好的路么?”
董宇輝搖搖頭。
孫東旭說:“既然還沒想好要做什么,那就留下來再看看吧!”
兩人談完話出來之后,公司的人事部門已經(jīng)下班了。董宇輝覺得這是天意,便留了下來。
2021年12月28日8點,新東方直播帶貨新平臺“東方甄選”正式開始運營。
轉(zhuǎn)型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直播首秀,俞敏洪和孫東旭親自上陣,業(yè)績只停留在500萬元,連個小網(wǎng)紅都不如。此后更是一路走低,每天銷售額平均幾十萬。
用孫東旭的話說:一蹶不振每周都會發(fā)生一次,每次都是六七天。
頹廢的日子里,這群人互相打氣:
如果不知道做什么,那就努力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在下沉的抖音市場,“雙語直播”迎來的不是追捧,而是嘲諷。
為數(shù)不多的觀眾,視線往往聚焦在董宇輝的長相上,“長成這樣還來直播?”“真是歪瓜裂棗”!
這些董宇輝可以裝作不在意,可是說了幾個小時,連一顆梨都賣不出去,那份焦慮壓都壓不住。
“沒有觀眾在乎你,沒有人聽,非常痛苦”。董宇輝經(jīng)常直播一整個上午,成交量只有四單,兩單是自己父母下的,兩單是另一位老師的父母下的。
也有過溫暖。
一次,董宇輝從凌晨1點播到早上7點,直播間的1000多個觀眾也陪他熬了整個通宵。他們不買東西,也不肯去睡覺。
董宇輝勸他們:“你們?nèi)ニX吧,求求你們了?!?/p>
觀眾不走。
后來董宇輝停下來,問他們:“那我們能聊聊天嗎?你們?yōu)槭裁此恢俊?/p>
于是,他收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生故事。
有人因失業(yè)而彷徨無措,有老人盼著見遠方的孩子一面,有在熬夜照看孩子的新手媽媽,亦有大半夜剛剛打工回家的中年人……
自此,董宇輝明白了,難的不是他一人,而是蕓蕓眾生。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他把直播間的用戶當成朋友,當成學生,當成另一個自己。
從蘇軾到毛姆,從鄉(xiāng)村地頭到遼闊宇宙,從父母親情到遺憾的愛情,他告訴他們:一切都會好的。
如果能活成詩和遠方,誰愿意囿于當下的泥濘?
董宇輝給自己的備注是:“曾經(jīng)是老師,現(xiàn)在是售貨員。”
這樣的直播間,賣的不是知識,而是希望和溫度。
董宇輝把自己的經(jīng)歷、歷史典故、書里名言一點一點融入直播中。
6月10日,董宇輝迎來了自己的高光時刻。
直播間里,桌子上擺著牛排,他握著一款黑色的小方鍋,毫不客氣地調(diào)侃自己的“兵馬俑”臉型:“大家在六月的清晨點進直播間,看著我像兵馬俑一樣的臉型,感受到了人生的無常和命運的不公。
這句話刷爆了網(wǎng)絡(luò),價格并不便宜的牛排賣出了250多萬份。
新東方的優(yōu)質(zhì)內(nèi)容打造模式,嫁接在直播中,渡過前期的水土不服后,迎來了蟄伏后的爆發(fā)。
股價暴漲,粉絲暴漲,新東方活過來了!
過往的嘲諷和吐槽,都變成了夸獎和贊賞。
大家一方面感慨新東方老師帶貨的“卷”,一方面又惋惜,曾經(jīng)在講臺上揮斥方遒的天之驕子,變成不那么高大上的帶貨主播。
很多人說,董宇輝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直播間,他應(yīng)該站在講臺上。
可是,有人聽、有人共鳴,能夠給人力量,人生何處不是講臺呢?
董宇輝說:“大家喜歡我,是因為大家看到一個平凡的孩子,能夠通過讀書和奮斗,做出成績。就好像看見了平行時空的自己。”
他撕開自己去直播,內(nèi)里不是破潰的傷疤,而是堅實的盔甲。
走紅的董宇輝,喜歡鮮花,也喜歡掌聲。
他非常開心地說,爸媽守在電視機前,鄭重其事的看他的采訪。
每個農(nóng)家孩子都做過讓父母驕傲的夢吧,那一刻,他的開心分外真實。
俞敏洪周六凌晨的時候,發(fā)信息感謝董宇輝的付出,董宇輝的回答也盡顯情商,被網(wǎng)友視為回復(fù)老板的黃金答案。
清醒通透,有才華亦有高情商的董宇輝,值得被喜歡。
我想起許多年前,在大家沉沉睡去的深夜,散發(fā)著垃圾臭味的破舊筒子樓里,北風呼呼的刮進來。
年幼的董宇輝,蹲在角落里,默默背著英語單詞。
樓道里是聲控燈,每背幾個單詞,他就需要拍手給自己鼓一次掌。
踟躕努力的他,那時還不知道奮斗的意義是什么。
但他已經(jīng)懂得,先拼盡全力去做,才能把悲劇的底色,拍出喜劇的希望。